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可以疼大猪,叫大猪“宝贝”,还有谁也能被我们称为宝贝。
年2月27日,连续测了4天的弱阳以后,我只是收获了大概10秒钟的欣喜,转而变得心事重重,满脑子都在想下半年要拿万科的房子,大猪9月份要入学,以后家里多个人,生活会有影响吗?大猪会不会不喜欢,我要剥夺大猪独生子的权利吗?完全忘记了以前总觉得两个孩子如何好。
那时候,在身边的同龄人中,还没有人愿意生二胎,亲戚长辈中关于二胎的负面言论比比皆是。
年3月6医院,确认是怀孕了,孕45天,还是右侧宫腔妊娠。
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他的就变成他们的,元的独生子女费反过来变成了没有底的物质和精力的付出,我们能承担得了吗?
实在很难体会孕前那种偷偷期盼的心情,当时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坚持两个孩子比一个孩子好?
年的清明节,历史上第一次把清明列为劳动法规定的假期,我们回宜兴拿些米和菜。
这是过年以后第一次回家,老爸对大猪疼爱得不行,恨不得寸步不离陪着他玩。
我时时刻刻在想着这个孩子怎么办。
周六的晚上老爸让堂哥陪我去他熟悉的医生那里看看,到那医生先建议我做个B超,B超医生先是很随意地说孩子没有用,然后又改口说:“哦,有用的,不过孩子大了,有3个月了,要去产科问问怎么处理了。”
到家以后,医院工作的我表姐,表姐说无痛不能做了(医院45天之内才能做无痛),现在做的话要住院3天。老爸问我怎么决定的,我心里完全没有想好,嘴上却搬出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来不确定要多少费用,宜兴的费用可能不能报销。二来公司里还有需要紧急处理的工作,周二上午必须要去公司。做的话也不在宜兴做。
生个孩子才住5-7天院,流产也要3天,很不划算。
每个父母都在心疼自己的孩子,老头老太总是会想你生那么多孩子为了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苦。
婆婆跟我们一起去宜兴玩的,周一的早上,大猪在奶奶边上哭,我就把他抱过来睡,他咿咿呀呀睡得不好,喝完奶躺下已经5点了,我睡不着,肚子里叽叽咕咕地好像也有点饿,就刷牙洗脸下了楼,决定开车去街上买早饭。
我晕晕乎乎地听到车里在唱:“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越听越感伤,也越听越有力量。我每天跟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活在一起,对他却一点也不了解,他静静地躺在我的子宫里,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那么脆弱。
我把车开得很慢很慢,心里涌完无数个波澜后,慢慢平复下来,坚定起来,或许我能培养两个孩子相互疼爱呢,多一个人作伴难道不好吗?我又想起了高低铺,令人羡慕的高低铺,这样不好吗?
(张学友的这首《一路上有你》,几乎每一句歌词都唱到了我的心里)
回到家才6:30,我买了两根油条、两杯豆腐花、一杯豆浆,还买了一大一小两个山芋,此刻全家还在睡梦中,男人和大猪睡得很香。家里人都在确定要打胎的情形下静静地生活着。只有我自己还在挣扎。
老娘问我要不要她跟我一起来无锡,还说要注意保暖不能吃笋,我有一句没一句附和着,根本没听进去。
到了无锡,男医院排个床位,我没搭理他,因为早上起得早,很疲惫,洗洗就睡了。但是他的这句并不多余的话像一股不知哪个方向吹来的怪风,把我早上买早饭时那一阵坚定的信念吹模糊了,我发现自己孤单地想要这个孩子,我很脆弱,我和孩子就像风中那根细细的芦苇,不管哪个方向的风都会对我们造成伤害。我犹豫着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
周二上班,又开始想起那些话,“孩子大了对自己的伤害也大,医院”。又回想起昨天离家时老爸那恋恋不舍的样子,他跟大猪说:“让外公抱抱,回无锡外公就没有抱了!”如果有两个孩子会不会好一点?
与其说害怕痛苦,不如说害怕打完孩子以后那种失落感,若干年后我会后悔吗?
老天爷给了我机会,他奔着我来了。
另一头,每次写点大猪的什么,都会有点内疚,我这个妈妈往往都来不及捕捉,他就又长大了一点。
大猪就像一颗强有力的种子,虽然偶尔要照看,每天要惦记,但是他自己的努力远远超过我所付出的,每过一段时间,看到他身上那些明显的变化,只能惊叹,又往前迈了一步,陪着这个小人成长真的有无限多的乐趣。
这样的小人,再多一个会怎么样?
谁也不知道。
五一跟老朱回老家,老朱的姐姐领我去做了个B超,我第一次那么清楚地看到他的样子。好完整的小人样子,真的是《怀孕圣经》上看到的对应孕期的样子。他的小脑袋大大的,黑黑的阴影肯定是心脏,瞧他的样子,好像睡着了似的,真奇妙!
我拍了照片给家里人看,公公好奇地盯着手机屏幕仔细看,问这问那,好像只有他对这个孩子有兴趣,止不住地笑。
回来以后,他打来“不要怕,有人就有财!”话里有话。
老朱的父亲是家里唯一赞成生下这个孩子的人。跟老朱的犹豫,婆婆的“我跟你爸妈想法一样,不要也行,你们累死了”相比,我内心最最需要的是这样的声音。
我信奉一句话:“女人的第一要务即是她对生命的责任。”
我这么坚持,除了对生命的好奇和渴望,大概也跟纵隔子宫有关。
决定要不要孩子的,可能只在母亲。
我把老二的处理决定拖到了孕晚期,原本侥幸地以为这次肋骨不会痛了,但33周的时候,两边肋骨齐刷刷地开始痛,笑也痛,喘气也痛,吃饱了饭更痛。
记得上次怀孕脚没有水肿现象,这次明显感觉脚也肿了,早上起床的时候连拖鞋都只能穿进去三分之一。
沉重的身体除了让我感觉疲惫,还增加了我的忧虑,我们的家庭很快将成为一个四口之家,我们面临着两个孩子的培养任务,我们能做好吗?
周围很难找到愿意生二胎的人,他们最爱算给我听的,是养一个孩子一个月要多少钱,一年要多少钱,你要赚多少钱才够养他们的,你下半辈子为谁过了。
说实话,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听进去过,只是不知怎么回应这些人的“好意”。
9月27号下午正式开始休产假,大猪似乎在提醒我不能忽略他,27号晚上我们一到家,看到奶奶搂着他躺在床上,额头滚烫,医院去看,小家伙烧得迷迷糊糊,持续了好几天。
身体养好以后,我知道他喜欢“挖挖”,就从淘宝上买了一个大挖挖,让他可以骑在上面挖。
我时时刻刻绷紧了弦告诉自己不能忽略老大,出去要抱了,毫不犹豫把他抱起来,挎在腰上,用上肢力量托着他的小屁股隔开肚子。整个孕期都不曾间断睡前阅读,后来月份大了,没有办法躺着讲,就左侧讲,右侧讲,让大猪配合我调整位置,那时候大猪最爱看的是斯凯瑞系列童书,有《轱辘轱辘转》《忙忙碌碌镇》这些,每页都有很多细节,一讲就是40几页,我真的佩服自己,其实那种文字很少的书,很容易偷懒讲完,但是我不但没有偷懒,还尽量做到隔天不重样。
国庆的前两天,因为我们母子俩一直黏在一起,弄得我也发了两天烧,后几天又赶紧去把装修材料和方案定了定。真正歇下来了,与第一次怀孕一样,觉得人的状态还停留在工作上,不太适应无所事事的生活,好像宁可在外面瞎转,也不愿意宅在家里。
肚里这个没怎么让我费心的小生命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变化呢?我曾不止一次地梦到她出生了,是个小丫头,六斤四两,长着一张与其他新生儿无区别的小脸,半睁着眼睛望着我,我很不熟练也极其心情复杂地抱着这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不知该如何跟大猪解释她的到来。
很多人会好奇地问我,你肯定是想要女儿才生的老二,甚至有些人会评价我倒霉,说一生又是一个儿子。这些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的做法都不聪明。虽然我也偶尔调侃自己人品差才生了两个儿子,但其实我没有性别意识,也绝不是因为想要女儿才生了小虎,对我来说,只要是我的宝宝,不管男女都是一样的。
我买了新的小奶瓶,大猪看到以后一直爱不释手地问我:“妈妈这个奶瓶是喝什么的?”我说是喝水的,他好奇地要让奶奶装水给他喝,谁知道任凭他怎么费力地吸都只能出来一点点,过了好久才勉强喝下去半瓶。
睡觉的时候,大猪还搂着这个小小的奶瓶,我跟老朱说:“他真以为是买给他喝水的!”老朱坚定地摸了摸熟睡中的儿子的头,说:“就是买给他喝水的!”我懂男人的心思,我说喜欢的话再去买一个吧!他揽了揽儿子说:“嗯,再去买一个!”
我意识到自己就快要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好像很担心自己是否能平衡两个孩子的爱。他们的成长将成为我生活的主线,我一生最重要的课题。
随着孩子的即将出生,我越发觉得与孩子爸爸之间那种不需要修饰和言语无法表达的密不可分,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将我们创造的两个宝宝养大。
时而想给孩子取取名字,时而打开电脑看看别家的装修方案,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万科的收房通知,上面印着红底金字的“真诚期待您回家”,“家,是守护我们一生的港湾,是我们一生依赖的坐标原点。安家,是一辈子的相知相守,是一辈子的默契与灵犀。今天,我们终于盼到了您回家的身影!从今以后,我们心里也就多了一份责任和默契!我们将以您的生活为本,呵护您的无限生活!-二区物业服务中心”。
读着这段话,一语双关,心里充满了感动,一种全新的归属感让我对新家产生了许多遐想!
38+3的时候去做了彩超、胎心监护和血常规。越来越感觉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女孩子,她的各项尺寸都比大猪小,大猪是37+5的时候的数据,比这个小家伙提前了5天。
双顶径:约91mm(大猪98mm)
胸径:90mm(大猪93mm)
腹径:92mm(大猪95mm)
胎心胎动:+
胎盘厚度:32mm(大猪35mm)分期:2
羊水指数:左上:30mm(大猪70mm),左下:30mm(大猪60mm),右上:40mm(大猪20mm),右下:30mm(大猪10mm)
EFW:g+-g(大猪FWT:+-g)
子宫前壁下段肌层厚约3mm(医生说这是刀疤厚度,通常要在5mm左右,我这个厚度宫缩的话可能会有危险,可以住院了。
我们计划这个礼拜先把术前检查做好,下周一剖。
十月份三喜临门:生孩子、拿房子,老朱升职。
大猪也在苗苗班过得很好。
朱老师20:47:07今天,我无意在班里说,朱老师养的鱼都死了,宝宝,你们家里有鱼吗?MM就连忙站起来说:“我家里有鱼的”我问MM,能带两条来吗?MM想了想,说:“那好吧,不过,我得先和妈妈商量一下。”真是太有意思了!朱老师20:48:27MM说话就是这么语出惊人
大猪入园以来,没有产生过严重的厌学情绪。眼看着我们年底就要搬入新家,我在犹豫是不是把他留到小班再走。
.10.21
原计划今天去做常规检查,周日正式住过去,下周一剖,但是检查结果不太顺利。抽血,B超,做到心电图的时候,老医生写上了室性早搏,接着还用圆规比划了几下。
其实产检的时候就查出有房性早搏,后来到妇幼复查,产科医生还让我转内科看看,我没有重视。
在医院工作的表姐夫拿着心电图报告领我们去手术室找麻醉师,麻醉师的反馈很清楚,让周日再做一遍,室性一分钟超过五次的话麻醉他们不敢做,接着又去找了产科主任,他听听确实蛮多的,内科主任也过来帮我听了听,他倒比较乐观,说现在再去做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姐夫给了我们两个建议,周日做下来还是这样的话:一、医院请主任麻醉师下来;二、医院生,他那边也有熟人。
我们带着极其医院,去接大猪放学。到幼儿园门口刚好四点钟,大部分家长已经陆陆续续进去了,我快速地跑过去想找到外婆和奶奶出来的影子,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大猪看见我们的样子,他肯定会说:“爸爸妈妈你们来啦!”然后开心地扑向我们的怀抱。我跟老朱死死地盯着他教室的方向,等着看他被领出来,等了好几分钟,看到我老娘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说奶奶睡着了,想等她自己醒了一起过来的,一直没有反应。
晚上睡觉,我还是与老朱和大猪三个人并排睡,我看着熟睡中的儿子,想想他正在倒数的独生子生活,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我这么乖巧听话的儿子,天天晚上都抱着我的手臂说妈妈我喜欢你,妈妈晚安的乖儿子,等我住院我该把他托付给谁,交给谁能让他过得跟在我们身边一样快乐幸福,如果今天外婆也不在身边,他是不是要等到最后一个被接走?我真的放不下他,我真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陪着他一起看书讲故事,做他认为有意思的事,我觉得心里是那么矛盾和无助,老朱抱着我,使劲安慰我,我止不住地哭。
我跟老朱去了妇幼,内科医生看完心电图的单子判断是偶发性早搏,建议我医院生,还让我去做个心彩超(后来知道预约已经排到下个月)和抽血验下甲状腺(要第二天下午拿报告)。最终两个检查都没做成。
10月23日又去复查心电图,医院生,就不回来了,所以临走时带上了所有住院需要的东西。奶奶把大猪骗到阳台上玩水,我们乘机拎着大包小包出门。跨出家门我已是止不住地泪流满面,满脑子都是大猪喊我们的样子,这一脚跨出去要啥时候才能再看到他,我放心不下他,我担心他受到冷落,担心他被忽视,还担心他习惯了跟我们在一起,会想我们。
离家渐行渐远,对大猪的挂念却越来越深切,直到过了马山,情绪才得以平复。姐夫看到我复查的单子就直奔内科,说不用重做了,然后说内科医生说了问题不大,又来到手术室,姐夫说房性早搏没关系,麻醉师已经请好,周一早上九点过来,还说把我妇幼的结果读给那个主任听了,他应该是有把握的,他过来如果有问题他也要承担责任,没把握的话他也不会答应,还说是周一九点。
我们就又回家了,到家天已经全黑了,大猪看上去很乖,跟外婆奶奶在一起。弄得我有点后悔回来,因为分别对我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考验。当然多陪大猪一晚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晚上是外婆给他洗的澡,睡觉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早了,到凌晨两点左右大猪开始说右耳痛,爸爸说其实洗完澡墨就说过耳朵疼,我的第一反应是洗澡进水了,问外婆,外婆紧张的不行,说没有进水,他接着大哭,吐得床单上都是,边吐边跟我说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有意的,等我差不多收拾好,他又开始疼起来,吐在了爸爸的衣服上,爸爸抱着他,丝毫没有在意,可懂事的大猪看到了,一边用小手给爸爸擦一边跟爸爸说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有意的,我们心疼坏了,很默契地给他穿医院。
结果确诊是感冒引起的轻微中耳炎,医生还给他夹出了两块大耳屎,说大约半年左右要去夹一次,医生下手的时候,大猪躲在爸爸的怀里皱着眉头咬着牙,样子看上去特别乖特别听话,后来验血也是一样,让阿姨轻一点,没有哭。我们真是庆幸今天回来了,如果我们不在,大猪怎么办?
隔天,带着无限多的不放心,医院登记入院,姐夫领着我们直接去了妇产科,说入院手续他办好了,让我量体温测血压,称体重,然后一个女医生把我领到了办公室,问了职业年龄孕周等常规问题,还问我要不要结扎,我笑着说不扎,医生建议说反正两个孩子了,可以考虑结扎。因为纵膈子宫再怀孕的话,如果流产可能刮不到那个部位,就算上环也有可能找不准位置,手术的原理就是把两侧输卵管剪断,再扎上。
我无论如何不会主动结束自己的生育能力,对我来说多么不容易的受孕经历,再加上如果一个女人不具备生育功能的话,与残疾人有啥区别?我说好好想想,其实心里早有结果。
我做了一个胎心监护,把清理工作做了做,就来到了自己的病房,在产房的隔壁,主任办公室对门,抢救室,脸盆卫生纸产妇垫都已经放好在床头柜上。护士很不好意思地解释,现在暂时没人,三个床位都是我的,但是可能会有人住过来的。为了观察大猪的身体状况,老朱把他医院更近的外婆家。
原本以为护士说有人住过来只是一种可能性,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凌晨三点刚过,一行四五个人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产妇的肚子很小不像要生产的样子,老公一副刚成年又饱经风霜的样子,婆婆抱了一个旁边还跟了一个,凌晨正是病房里最安静的时候,小孩子哇哇地大叫,大人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弄得护士都气不过说起他们来,说这么晚了小孩子根本不应该带来。
我心里充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情愫,心电图做着不理想,如果休息得不好,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更大的风险。一会想想好像害怕明天的手术,尤其害怕插尿管;一会想自己该睡了,要是不睡心跳不是更加不平稳;一会又担心小孩会不会是兔唇,或者会不会是盲人,会不会缺胳膊少腿的,越想睡越睡不着。
男人困极了,又担心我,想过来搂我睡,可我顾虑半夜护士过来测胎心拒绝了。时间过得很快,十点,十一点,十一点多男人开始呼呼起来,我接着十二点,一点,接近两点才睡着。
第二天来了很多的亲人,在医院工作的表姐问我需不需要她陪我一起进手术室,我吓死了,想想自己丑陋无比地裸着下半身,还是拒绝了。医生、护士都非常友好,比妇幼好太多了。小地方关系多,我手术的时候,数了数有四五个白大褂在身边问这问那,老感激他们了。
医院请来的,中间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但是他跟我说我的麻醉剂量比正常人要大出好多。
我平时咋咋呼呼的似乎很乐观,但是生孩子的时候,没有敢想过自己能很顺利地得到一个孩子,我躺在手术床上的时候,像等待着被宣判一样,想这个孩子应该是什么方面要让医生“呀”的一声。
谢天谢地,他们没有。
产科的主任十分欣喜地说:“哦,是个儿子啊!”然后就把小虎处理完抱出去了,亲人们围着这个孩子赞美他,我心中充满了烦躁,既没有哭,也没有回答医生什么话,推到病房去以后,发觉老朱给我换到了家庭病房,亲人们围着我说这说那,我的头痛得快要炸了,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每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想大猪想到哭,放心不下他,也觉得对不住他。医院看我的那天,他像我想象中那样好奇地走进病房,过来抓我的手,问我:“妈妈你怎么会住在这里呀?”“妈妈来生宝宝的,之前不是跟你讲过?”“哦!”他笑着看向整个病房!亲人们的注意力都在老二身上,抱着老二问老大:“这个小弟弟是谁的呀?”大猪看着我欣喜地问:“妈妈是你生的吗?”我点点头,问他喜欢吗?他跑过去看看,掀掀弟弟的包被,说:“喜欢!”一会护士来吊水,大猪跑过来对护士说:“阿姨你要干什么?”“给你妈妈吊水呀!”“阿姨你轻一点,我妈妈怕痛的!”接滞留针的时候,他又问:“妈妈你痛吗?”“不痛宝贝!”他的小嘴不停地问啊,说啊,穿着这件带两条帽绳的小衣服。
我问他这几天妈妈不在身边,你过得好不好?他说:“好的,我跟着奶奶,奶奶可以搂我睡!”又说外公在家里收稻子,可忙了。
我恨不得让医院里,看他小小的身体靠在我的身边,嘴巴里说个不停,觉得好幸福。他时而过来捋捋我的头发,时而摸摸我的手,又帮我盖盖被子,特别特别的贴心。在我和另一个小小的他建立互动前,我满脑子都是对不住老大,对不住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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